到了大門口,他終于停下。
看到我額頭的傷口,他眉頭緊皺,掏出手帕輕輕按住:
“跟你說過多少次,別跟媽頂嘴。她說什么都是為了我們好。”
“我先帶你去醫(yī)院,回頭給媽道個歉。婚禮就剩一周了,別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望著他擔憂的眼神,麻木地回答:“不用了。”
他眉頭緊鎖,強硬地拉我上車。
我剛要掙脫,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時逸,我肚子好疼。”
程寧寧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會不會是剛才的玻璃傷到寶寶了...”
孟時逸瞬間亂了方寸:
“寧寧別怕,我馬上回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滿臉歉意:
“夢瑜,我...”
我笑著擺擺手:
“快去吧,孩子要緊。”
他如釋重負地抱了我一下,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叮囑司機送我去醫(yī)院。
直到確認我上了車,他才飛馳而去,連頭都沒回一次。
我坐在車里,笑著笑著就哭了。
這樣也好。
對他,我也沒有任何留戀了。
手機突然震動,有人發(fā)來消息:
「結(jié)婚邀請發(fā)我干嘛!我說過不會去你的婚禮!」
「我不想看你穿著婚紗洋溢著幸福的笑,而新郎卻不是我!」
后面還跟著一個氣鼓鼓的表情包。
我擦掉眼淚,飛快打字回復:
「葉繁...換你當新郎怎么樣?」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整整兩分鐘都沒有動靜。
就在我準備放棄時,葉繁的消息突然跳了出來:
「剛訂好機票,來法國,現(xiàn)在。」
「好。」
我秒回。
直接讓司機改道去機場。
證件都在包里,其實早在看到程寧寧懷孕消息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兩周前,法國一家頂級華人律所發(fā)來邀請函,我當時沒想過要去。
現(xiàn)在想來,命運早就為我留好了退路。
車很快到達機場,葉繁為我訂了最早的航班。
一刻也沒有停留,我坐上了飛機。
拉黑了孟時逸的所有聯(lián)系,我閉上了眼。
我知道,到了法國,新的人生就開始了。
……
孟時逸開著車,總覺得心神不寧。
剛才喬夢瑜那個笑容不斷在眼前閃現(xiàn)。
她額頭滲著血,臉頰還帶著他打過的紅痕,卻對他露出釋然的笑。
笑得很丑,卻讓他心頭一陣抽痛,差點闖了紅燈。
他急忙把車停在路邊,手指發(fā)抖地撥通她的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消息發(fā)出去卻顯示被拉黑。
孟時逸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正要調(diào)頭去醫(yī)院,程寧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小樂稚嫩的哭腔傳來:
“爸爸,你在哪兒?媽媽肚子好痛,我害怕,你快回來……”
孟時逸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家開去。
沒事的,喬夢瑜肯定又在鬧脾氣。
最多一小時,她就會哭著打電話讓他去接她,以前不都是這樣嗎?
這樣一想,孟時逸安心了許多。
回到家,程寧寧紅著眼眶靠在床頭。
小樂眼巴巴看著他,立即撲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