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句話，讓我心中一陣抽搐。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想起江芳芳。
當然不是回憶她有多好。
而是她從來不會像竇小小這樣，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大概是遇到過很糟糕的人，所以我才會對竇小小這樣善良的姑娘更加心動。
我急忙搖頭。
“不，沒有，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心里的喜歡。
我承認我很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哪怕重生一次，在未完成自己的夢想前，我都不想再踏入婚姻的墳墓了。
竇小小愣了一下，捂著嘴咯咯直笑。
“有什么不好面對的，你回答我，你討厭我嗎？”
她伸手，用小手捧著我的臉，強迫我和她對視。
如此親密的接觸，我頓感臉上一陣火熱。
我急忙搖頭。
竇小小又問：“那你喜歡我嗎？”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可她似乎對于我這樣的反應很滿意。
“總之，慢慢來，好嗎？”
“不過首先，請我吃飯，怎么樣？”
我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等我回神后，我才發現，她似乎在引導我。
引導我，如何正視自己的感情。
一頓飯的時間，讓我心情平定不少。
我在想，或許我不該沉浸在前世的痛苦中。
我應該學著慢慢接受別人。
前世，江芳芳并沒有給我帶來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她讓我喪失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喪失了主動邁出第一步的勇氣。
回去路上，竇小小依舊圍著我嘰嘰喳喳，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忍俊不禁，心也慢慢軟了下來。
只是剛剛到單位門口，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江芳芳。
她站在門口，視線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似乎要在我身上洞穿兩個窟窿。
“你們這是……”
她的語氣帶著質問，像極了老婆撞到老公出軌的口吻。
我心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平靜。
這一世，我和她沒有絲毫瓜葛。
不用為這種事覺得心虛。
也沒有所謂的責任。
竇小小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故意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甜甜一笑。
“這位姑娘是認識劉大哥嗎？現在我和他是同事，不過以后嘛，可就不好說了。”
江芳芳立馬沉下臉色，死死瞪著我，語氣帶著質問。
“她說的是真的？”
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可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前世，她就跑到我的單位攪鬧過，讓我失去了進去縣城研究所的機會。
“你有事么？”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警惕。
江芳芳眼里閃過愧疚。
“我，我是來工作的，你別誤會……”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和她都清楚，她想表達的是什么。
我松了口氣，正要帶著竇小小離開，可衣袖突然被人拽住。
我回頭，江芳芳低著頭，聲音如同蚊鳴。
“我不知道入職辦在哪兒，你帶我一起。”
她語氣里的命令，讓竇小小立刻皺眉，如臨大敵。
“你們兩是什么關系？”
“認識而已。”
“夫妻。”
江芳芳卻脫口而出。
兩個回答幾乎同時出口。
我和竇小小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江芳芳這才低著頭改口。
“……之前我下鄉時，我和劉，劉大哥認識的。”
竇小小哦了一聲。
不等我開口，她搶先開口。
“我帶你去吧，我來的時間長，劉大哥有的地方自己都不認識呢。”
說罷，不等江芳芳拒絕，她就拉著江芳芳離開了。
看著她沖我得意地眨眨眼，我忍不住莞爾一笑。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真正意識到，真的喜歡是占有。
不允許任何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