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宸向行秋討教古華派槍術(shù)，實則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決斷。
先前與強盜交手時，他不過是靠著銅鏡強化的體質(zhì)勉強周旋。
后來遭遇愚人眾的債務(wù)處理人，更是只能依賴雷元素藥劑和七七的符箓險中求勝。
若非夜蘭及時出手，他早已命喪黃泉。
今早的噩夢仍歷歷在目，張皓宸已經(jīng)明白依賴外物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作為一個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想在這危機四伏的提瓦特大陸生存下去，掌握一門武學(xué)倒是是不錯的選擇。
而學(xué)習(xí)槍術(shù)，自然有他的考量：
其一，【古華槍尖】的特殊效果能加速槍法的修習(xí)，事半功倍。
其二......
張皓宸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鐘離沉穩(wěn)如山岳的槍勢，魈凌厲如疾風(fēng)的身姿，乃至千巖軍將士們整齊劃一的槍陣。
璃月的槍，既有橫掃千軍的霸道，又有行云流水的飄逸。
——帥，是真的帥。
“想學(xué)古華槍術(shù)？”
行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古華派雖曾名震璃月，但如今早已式微。一個古董商人突然對門派武學(xué)產(chǎn)生興趣，實在是難得。
不過......
他摩挲著茶盞邊緣，心中暗自思量。
古華絕技的精髓在于元素之力的運用，若無神之眼加持，終究難臻化境——這也是門派日漸沒落的原因之一，畢竟神之眼的擁有者實在太過稀少。
更何況，門規(guī)森嚴，絕技向來不傳外人......
“行秋少爺可是為難了？”
張皓宸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遲疑。
行秋聞言抬眸，卻見眼前人目光灼灼，不禁回想起了周老板對其極高的評價。
他忽然展顏一笑，心中已有了決斷。
“無妨，待我回去為張兄找一本古華派的入門槍譜，差人送來便是。”
三人又閑談片刻，將香菱帶來的蓮花酥等點心一一品嘗。
茶香與甜點的香氣在室內(nèi)縈繞，竟讓這間簡陋的店面多了幾分溫馨。
臨別時，行秋在門檻處忽然轉(zhuǎn)身說道：
“對了，周老板可是把張兄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聽說正在張羅著給你換間更大的鋪面呢。”
見張皓宸露出詫異神色，少年促狹地眨眨眼：
“據(jù)說他還準備了份驚喜，還不知道是什么。”
送走兩位客人，張皓宸倚門而立。他摩挲著懷中溫潤的玉牌，嘴角不自覺揚起。
今日不僅獲得了飛云商會的通行證，更從行秋那里獲得了古華槍術(shù)的修習(xí)方法——這份收獲，已遠超預(yù)期。
至于周老板所說的驚喜......
他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那個險些喪命的胖子，如今傷還沒好就為他張羅這些，璃月的人情冷暖，似乎比他想象中更為深厚。
.......
暮色漸沉?xí)r，飛云商會的家丁叩響了店門。
“張老板，這是行秋少爺囑咐送來的。”家丁恭敬地遞上一個錦緞包裹的木匣。
張皓宸揭開匣蓋，一卷裝幀考究的槍譜靜靜躺在其中。
雖是入門功法，但每一式都配有精細的圖示，招式分解處還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行秋確實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
“這字......也太抽象了。”
雖然張皓宸知道行秋的字很丑，但親眼見到后，還是忍不住吐槽。
名叫阿旭的家丁尷尬地輕咳一聲，從袖中又取出一疊工整的箋紙：
“少爺?shù)淖窒騺?.....獨具特色。這些是我另謄的注解，您對照著看會方便些。”
“有勞了。”
送走家丁后，他輕輕撫過槍譜上凌厲的招式圖解。
待到傷勢痊愈，便可開始修習(xí)。
不過在此之前——
他望向空蕩蕩的店面角落。
眼下最急需的，是一桿趁手的長槍
（或許該去鐵匠鋪走一趟了......）
......
群玉閣內(nèi)，鎏金香爐吐著裊裊青煙。
夜蘭斜倚在雕花憑欄邊，指尖把玩著一枚水元素骰子，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次愚人眾那邊，反應(yīng)如何？”
珠簾輕響，凝光執(zhí)煙桿款步而來。雪色長發(fā)在明珠映照下流轉(zhuǎn)華光，金線繡制的旗袍隨著步伐泛起粼粼波紋。
這位天權(quán)星舉手投足間既有上位者的威儀，又不失商人的圓融。
“雖然人贓俱獲......但明面上，至冬仍是我們的盟友。”
凝光在琉璃窗前駐足，俯瞰腳下璃月港的萬家燈火，煙桿輕叩窗欞，濺起幾點火星。
“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足夠買下三艘商船了。”
夜蘭輕哼一聲，水骰在指間翻出幽藍弧光。
她與這位天權(quán)星的關(guān)系頗為微妙——既非嚴格上下級，又算不上平等合作，倒像是一種默契共謀。
“在層巖巨淵剛封鎖時就敢盜挖......”
凝光忽然轉(zhuǎn)身，朱唇微啟吐出一縷煙霞。
“愚人眾這是把璃月的底線，當(dāng)成討價還價的籌碼了。”
夜蘭挑眉：“所以？”
“所以我和【公雞】達成了一個有趣的協(xié)議。”
凝光指尖輕撫過鎏金輿圖，在層巖巨淵的位置點了點。
“愚人眾出人，璃月出資，共同調(diào)查災(zāi)變源頭。”
她忽然抬眸，眼底閃過一絲銳利：
“情報，自然要共享。”
夜蘭指尖的水元素骰子突然停滯，在掌心折射出幽藍的光暈。
“看來，我得再去層巖巨淵走一遭了。”
她也想趁這次機會弄清楚一些事，況且，她可不放心任由愚人眾在層巖巨淵自由行動。
凝光優(yōu)雅地吐出一個煙圈：“這次要帶幫手么？”
“不必。”
夜蘭斬釘截鐵地搖頭，水骰“啪”地一聲碎成霧氣。
曾經(jīng)她也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僚，可惜那時的她沒能認清自己的能力，也沒能認識到普通人的脆弱。
“這種事不應(yīng)該波及他人，上次的教訓(xùn)夠深刻了。”
她忽然想起那個絕境逃生的古董商。
雖然沒有神之眼，但那份臨危不亂的冷靜，精準的判斷力，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這次......倒是發(fā)現(xiàn)了個有趣的人才。”
夜蘭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凝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夜蘭一眼，嘴角微揚：
“難道是那家古董店的小老板？怎么，終于想擴充你的暗線了？”
“嗯，有些事情，正適合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