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臨有些意外,隨即叫來一旁的小廝:“今天起,去找尋天下最好的園丁,只要誰能培育出醉胭脂,本王重重有賞!”
此時,他的親衛匆匆趕來。
“怎么,她還沒有消息嗎?”
“回王爺,王妃確實一個多月前就隨軍出征了,如今人在文無咎將軍的軍營里。據說,這次防疫用的藥方,還是王妃想出來的。”
裴照臨臉色驟變。
“胡說!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怎么會去那種苦寒之地呢?”
他極力否認,可胸口卻莫名慌亂起來。
就在這時,靖王府急匆匆來人傳話:“王爺,花綾姑娘讓您速速回府,說肚子痛得厲害。”
裴照臨臉上浮現一抹厭煩。
他對花綾的耐心,早已在這場禁足中消磨殆盡。
因為她,他被滿朝譏笑。
甚至大病一場,險些送命。
“肚子疼找太醫去,叫我做什么?”他冷冷道。
下人苦著臉哀求:“王爺,您還是快回去吧!再不回,王府都快被鬧翻了!”
裴照臨怒氣沖沖回府。
一進梅園,只見地上跪了一排下人,碎瓷狼藉。
“一個個沒用的東西,再不把王爺找回來,我把你們通通發賣了!”
見到裴照臨的一瞬,花綾立刻收斂了方才的潑辣,聲音柔弱:“王爺,這些奴才仗著我沒名沒分,就只知道欺負我!”
“誰敢欺負你?”裴照臨冷冷掃視一圈,“我看你精神頭好得很!”
花綾低聲抽泣:“誰說的……妾身今日一直惡心,怕是……”
她話未說完,裴照臨皺著眉頭下令:“去,叫太醫!”
太醫診過脈,面露喜色:“恭喜王爺,花綾姑娘已懷有身孕,已有三月有余。”
裴照臨卻毫無喜色,只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花綾聞言,臉色慘白,慌亂跪下。
失聲道:“王爺,您不是一直盼著有個孩子嗎?這可是我們的孩子,您不高興嗎?”
裴照臨猛地攥住她的下巴,目光陰冷:“三個月?那時候你還在攬月閣,誰能保證,這孩子就是我的?也許,是哪個野男人的孽種。”
花綾瑟瑟發抖,淚如雨下:“王爺,您怎么能這樣說?我心里只有您,這孩子當然是您的!”
裴照臨冷冷一笑,朝身旁使了個眼色。
很快,婆子端來一碗黑色的藥湯。
花綾見狀大驚,掙扎著想跑,卻被兩個婆子死死按住。
裴照臨轉身離開,背后傳來花綾撕心裂肺的尖叫。
自那日起,王府里很久再未見過王爺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從梅園出來后,他只留下一句命令,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漠北的路。
一個月后,漠北的風沙終于還是將我擊垮了。
連日的勞累,加上水土不服,我病倒在軍帳中,高燒不退,昏昏沉沉。
文無咎守著我喝了幾服藥,可病情卻不見好轉。
就在我燒得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苦寒之地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掀開了帳簾。
“沈懷霜!”
是裴照臨。
他風塵仆仆,渾身沾滿了沙土,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雙眼通紅,滿是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