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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邊關大約需十日,隨行百人左右。
我坐在馬車上,馬車顛簸在官道上。
車顛一次,我便吐一次。
反觀許炔,他在前頭駕著馬,走得穩穩當當。
吐了三天三夜后,我頂著許炔殺人的目光,坐到了他懷里。
我轉頭,想說些什么緩和氣氛。
不料一開口,「男人,別跟我玩欲擒故縱!」
許炔的臉更黑了。
我心虛地抓緊他控制韁繩的那只手,生怕他將我甩下馬。
「咻——」
前方突然傳來箭矢的破空聲。
許炔一把抓起我,躲過利箭,迅速鉆進馬車里。
在我驚魂未定之時,他便拿起一把長劍迎了上去。
慘叫聲、利刃入肉聲和求饒聲響徹在耳邊。
我龜縮在馬車里。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的打斗聲漸弱。
而我這邊帶來的護衛也所剩無幾,他們還在苦苦支撐。
系統:「觸發任務場景,請宿主完成任務,保護男主?!?/p>
我搖頭。
「不去?!?/p>
我父母,便是被一刀刀捅死的。
那天,流不盡的鮮血蒙住了我的眼。
系統見我無動于衷,不斷朝我放出一陣陣強電流。
我控制不住地抽搐。
咬牙道,「是他自己要去邊關的,怨不得我!」
模糊的視線中,我看見許炔被人一劍貫穿了胸膛。
但他仍堅定地擋在我的馬車前,不挪半步。
那對夫妻好像也是這樣的。
嘴上說著煩我,但卻比誰都愛我。
我沖出去的那刻,系統對我的懲罰便停止了。
當著眾人的面,我表演了個「徒手撕鬼子」。
不過也挨了不少刀就是了。
結束戰斗之后,我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全身的骨頭像被人一寸寸打碎,又強行拼湊在身體里,沒一塊兒好肉。
許炔撐著劍上前,目光動容,「你......」
我揚起一個笑容,想說點煽情的話。
但霸總系統又開始作祟,「男人,被我迷住了吧!」
直接給在場眾人干沉默了。
當然,包括我。
許炔草草給自己止了血,小心翼翼將我抱上馬車。
然后,我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啊!」
「輕點!」
「啊啊啊放過我吧!」
外邊兒的將士竊竊私語。
「咱主子真勇猛,傷這么重還......哎!」
我中氣十足地一吼,「想什么齷齪事?他在給我拔......??!」
我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
許炔喃喃自語,「又拔出一支?!?/p>
你拔黑頭呢?!
半個時辰后,我身上的箭都被拔了出來。
足足三十六支。
許炔都在明里暗里夸我身體好。
我禮貌擺手:謝謝,我有掛。
自此我也明白,系統說的金剛不壞之身并不是真的不壞,而是死不了。
我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