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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dá)邊關(guān)之時,我們的傷好了大半。
常年駐守在這里的岳將軍,聲稱感染了風(fēng)寒,派出一名新兵來接應(yīng)我們。
來的這名少年長得很是眉清目秀。
我挑眉,想說點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眾人都聽清的聲音。
「岳將軍好大的派頭,嶺北為官者幾十人,卻偏偏派了一名什么都不懂的文弱小子!」
這人說話不客氣,卻也是事實。
少年壓低了頭,張嘴無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解了圍,「大家跋涉多日,先行進(jìn)去修整一番吧。」
少年將我和許炔帶進(jìn)了城中一間的院子,其他人則被接去了軍營。
院子很小,床也只有兩張,剛剛夠兩人住。
「嶺北苦寒,這已經(jīng)是屬下能找到的最佳住處,望公主駙馬恕罪。」少年單膝跪地。
我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問,「你叫什么?」
「屬下清風(fēng)。」
少年走后,許炔將我的東西搬進(jìn)較大的那間屋子。
便急匆匆出去了。
我撇撇嘴,四處打探起這里的情況來。
邊境素來貧寒,但這里的百姓過得未免也太苦了些。
問題必然出在統(tǒng)治者身上。
我到達(dá)岳將軍大宅附近時,里面?zhèn)鞒鲆魂嚽描尨蚬穆暎貌粺狒[。
聽附近的百姓說,今日是他第六個兒子的滿月酒。
我勾起一抹冷笑。
讓門口的家丁去通報,就說九公主前來拜見岳將軍。
不一會兒,便出來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
「九公主到此,不知有何貴干?」
他雖是笑著,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只有在位者的鄙薄。
我輕笑,「來找將軍要個人。」
男人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誰?」
「清風(fēng)。」
岳池擺擺手,讓我趕緊回去,承諾晚些就將人送來照顧我們。
我順勢離開,在城中的街道閑逛起來。
突然,在一家脂粉鋪子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我搖頭,定然是看錯了。
他怎么可能會在那兒。
回到院子時,許炔也已經(jīng)回來了。
他在生火做飯。
蓮子羹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我,我急急打斷了他。
「男人,這種事交給我!」
許炔撇了我一眼,沒說話。
淡淡走開了。
黑色的白米粥端上餐桌時,我從男人嫌棄的目光中看出了一句話: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但我倆都把略糊的粥喝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