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娘娘，王爺讓您回去休息。”這日午后，錢嬤嬤匆匆來報，“說您再不回去，他就要親自來抓人了。”
奚宜毓忍不住笑了，這是晨王爺病后第一次表現出往日的強勢。她看了看剛煎好的藥：“我把這碗藥送過去就走。”
晨王爺已經能坐起來了，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她進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臉色又差了。”
“王爺氣色好多了。”她笑著將藥碗遞過去。
晨王爺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上來。”
“什么？”
“陪本王睡會兒。”他說得理所當然，“你又已經三天沒好好休息了。”
奚宜毓耳根一熱，但看他神色坦然，也就脫了外衣，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躺下。晨王爺身上還帶著藥香，卻已經沒有了病氣。她緊繃多日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時已是黃昏。她發現自己被晨王爺摟在懷里，他的呼吸平穩而溫暖，拂過她的發頂。
“醒了？”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
奚宜毓連忙要起身，卻被他按住了：“再躺會兒。”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夕陽的余暉透過窗紗，在地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今晚本王去你那里用膳。”晨王爺突然說。
奚宜毓心頭一跳，這是她入府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她的院子。
那頓晚膳很簡單，但氣氛卻出奇地溫馨。晨王爺甚至多吃了一碗粥，讓錢嬤嬤驚喜不已。
“你的手藝不錯。”他評價道。
奚宜毓抿嘴一笑：“妾身進宮前和母親學的，王爺喜歡就好。”
飯后，晨王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讓人搬來棋盤，與她下了兩局棋。奚宜毓棋藝不精，連輸兩局，卻引得晨王爺難得地露出笑容。
“明日繼續。”臨走時，他說。
從那天起，晨王爺幾乎每晚都會來靜毓軒用膳，有時下棋，有時只是靜靜地看書。奚宜毓則細心記下他的喜好——愛喝淡茶，怕吵，右手在陰雨天會隱隱作痛。
春天來臨時，兩人的關系已經親密了許多。一日，奚宜毓端來新研制的花茶：“王爺，嘗嘗這個，加了點蜂蜜，對嗓子好。”
晨王爺接過，抿了一口，眉頭舒展：“不錯。”這對他已是極高的評價。
奚宜毓微笑，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案上的奏折——是有關立儲的討論。皇帝依然無子，朝中已有人提議從宗室中選繼承人。
“對這件事感興趣？”晨王爺突然問道。
奚宜毓一驚：“妾身不敢妄議朝政。”
“本王問你。”晨王爺放下茶杯，直視她的眼睛，“若有一日本王不在了，你當如何？”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奚宜毓心跳漏了一拍。她強自鎮定：“王爺福壽綿長，怎會…”
“回答我。”他打斷她。
奚宜毓深吸一口氣，決定說出部分真相：“若有那一日…妾身希望能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不再…無能為力。”
晨王爺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說道：“今晚本王來你房中。”
那天夜里，當晨王爺進入她的房間時，奚宜毓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穿著素雅的白色寢衣，發間只簪了一朵小小的玉蘭花。
事后，奚宜毓躺在熟睡的晨王爺身邊，悄悄取出一顆生子丸服下。這是她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她要懷上第五晨的孩子，一個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