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兩個月后，當太醫顫抖著宣布奚宜毓有孕的消息時，整個晨王府都沸騰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側妃娘娘確是有喜了！”老太醫跪在地上，聲音激動得發顫。
第五晨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幾瓣。他猛地站起身，素來蒼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血色：“你…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回王爺，娘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脈象穩健有力！”
王府總管錢德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老天開眼啊！王爺有后了！”
第五晨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奚宜毓面前，雙手顫抖著捧起她的臉，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宜毓…我們…我們有孩子了？”
奚宜毓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是，王爺，我們有孩子了。”她輕聲回答，眼眶也濕潤了。
第五晨突然轉身，對著滿屋子跪著的仆役高聲道：“傳本王令，即刻擴建靜毓軒，增派雙倍人手伺候！府中上下，每人賞三個月月錢！”
“王爺，這…”老管家錢德海猶豫道，“按規矩，側妃有孕雖是大喜，但擴建院落、加派人手這等規格…”
“規矩？”第五晨大笑出聲，這在他身上實屬罕見，“本王的子嗣就是規矩！寧國開國三百年來，皇室子嗣艱難，如今本王有后，這是天大的喜事！”
他激動地在廳中來回踱步：“去，即刻備轎，本王要親自入宮向皇上報喜！還有，準備奏折，本王要請皇上恩準，立宜毓為正妃！”
奚宜毓驚訝地抬頭：“王爺，妾身出身低微…”
第五晨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柔情：“在寧國，能為宗室誕下子嗣的女子，無論出身，皆可立為正室。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他輕撫她尚未顯懷的腹部，“更何況，你腹中可能是本王唯一的子嗣。”
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傳遍王府,奚宜毓走出廳門時，院子里已經跪滿了道賀的仆役。小丫鬟們紅著臉偷看她尚且平坦的腹部，老嬤嬤們則激動地抹著眼淚。
“娘娘萬福！”
“老天保佑小世子平安降生！”
“咱們王爺終于有后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奚宜毓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前世她懷孕時，宮中嬪妃們表面道賀，背地里卻處處使絆子。而此刻，這些樸實的仆役是真心實意為他們高興。
當日午后，第五晨從宮中回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色。
“皇上準了。”他一進門就握住奚宜毓的手，“圣旨三日后下達，立你為晨王正妃。”
奚宜毓驚喜地睜大眼睛：“皇上…這么痛快就答應了？”
第五晨笑著點頭：“皇上說…說你是\'有福之人\'。”他的笑容淡了些，“只是…皇上看起來有些落寞。畢竟…”
奚宜毓了然,皇帝第五拓至今無子，眼看皇叔都有了后嗣，心中難免苦澀。
“皇上還說了什么嗎？”她輕聲問。
第五晨嘆了口氣：“皇上說，希望你能生個健康的小世子。”他頓了頓，“他說這話時，眼神…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