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賬交給她，自己則每天守在鍋前熬粥。第二天，粥棚一開放。
災民們看到我又來了兩個幫手，小青長得豐腴，皮膚瑩白得好像發光。阿翠長得苗條，
一張狐媚子臉，眼波流轉，好像能勾魂似的。兩人往哪一站，災民們都羨慕我坐享齊人之福。
現在我倒有些做甩手掌柜的意味了，不再因為整天熬粥而忙不過來。原本肥胖的身材，
又大了一圈。偷閑的功夫，還能坐到粥鍋附近的椅子上，用紫砂茶壺喝點小茶。
災民喜歡跟小青打情罵俏。災民：“小青，昨晚陳越有沒有折騰你啊？”小青：“討厭，
就他那點本錢，誰折騰誰還不一定呢？”我差點把嘴里的茶水吐出來，咱能不能收斂點。
擱我們那個時代，你這叫開車能把方向盤給開沒了。只是時間長了，我算看得出來，
小青雖然左右逢源，但她又絕不會跟任何人親近。她的眼底永遠有著疏離，
像一只警惕的狐貍。她最在意的，就是她好嗷嗷待哺的孩子。時間長了，想想，
要是家里再有個人就好了。有人給我燒火，來個燒火丫頭，那就完美了。我咂巴著嘴巴，嗯，
我這算是得隴望蜀。穿越前，我可是連個家人都沒有。后來打聽到親生父母在哪里，
結果跟他們相見之后，他們還懷疑我是要他們的財產。處處跟防賊一樣防著我。
跟他們相處七天之后，我把一張存有一萬的銀行卡悄悄壓在了茶幾下面。
算是報答他們生我的恩情。8現在呢，我的身邊有小青和阿翠。兩人一個像我的妹妹，
一個像我的好大姐。小青會在洗衣服時，不忘把我的衣服順帶著一起洗掉。
阿翠會默不作聲地去撿柴，劈柴。而我，在每次阿翠從山里打來野味之后，
會給他們做我們那個時代才有的椒麻雞。雖然她們一致認為，我的廚藝實在是太拉了。
小青認真地問過我一個問題：“陳越，你覺得你最大的長處是什么？”我想了很久，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我最大的長處就是沒有長處。
”小青笑：“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自知之明的那個。”今天晚上，阿翠到倉稟那邊巡邏。
順手提回來一個頭發枯黃的丫頭。這丫頭精瘦精瘦的。阿翠拿著刀背在她脖子后面一比劃，
丫頭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里也帶著哭腔：“我就偷吃了一把米，千萬別殺我。
”阿翠的眼睛孕著笑意，這是她之前不曾有的。我問丫頭：“你餓嗎？我給你做飯。
”丫頭猛地點點頭，口水都流了出來。我去廚房給她煮了面，看著她吃得狼吞虎咽，
嘴角掛上一層油。我問她：“要不你留下來，給我做個燒火丫頭。我管你一天三餐。
”丫頭猛地點頭。小青：“家里又要添一雙筷子了，陳越你確定？這花銷又緊巴了。
”我堅定：“不就是一雙筷子的問題嗎。沒事。”但是我很快就發現，
新來的丫頭格雅吃得不多，但是吃飯特別挑。她燒火的時侯，
嘴里不停地碎碎念：“醬燒熊掌，人參八珍湯，水晶魚翅……”得嘞，這里不是御廚，
滿足不了這位小姑奶奶的口味。9倒是阿翠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格雅從被窩里拉出來。
她教育格雅：“一日不作，當一日不食。”她把柴刀給格雅，要她劈柴。
格雅的臉別提有多擰巴了。干過活之后，她又幫我燒火。燒完火之后，
她一個人足足吃下三大碗的白米飯。當時把我都給驚到了。此后的時間里，每隔一段時間，
小青和阿翠都會輪流外出。我只交待她們，晚上記得回來吃飯，我給她們留著門呢。
有一次阿翠從外面回來，全身都是血。偶有從外面涌來的災民，據說是從帝都那邊逃亡來的。
我從他們嘴里得知一件奇事，據說帝都有個殺手樓。那天有個姑娘，
提著一把砍柴刀把殺手樓里的殺手殺了個心膽俱寒。臨到日落黃昏的時候，
姑娘反而停手了：“我得回家吃飯了，不過以后我黃玉翠定下的規矩就是規矩。
誰要是敢再犯，我要他人頭落地！”從此之后，這黃玉翠就成了殺手樓的首領。吃飯的時候，
我把這件事情講給三個女人聽。我還說：“阿翠，那黃玉翠的名字里有一個翠字，
該不會就是你吧？”阿翠：“我像殺手嗎？”我搖頭：“不像。
”10外面越來越后荒馬亂了。涌入鎮上的災民不止是平民，還有流寇，還有傷兵，
還有一些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這天我正在布粥，一個臉上橫著刀疤的人蹭地一聲拔出劍，
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感覺著劍上流轉的森寒殺意，我當時就想，
只顧著考慮吃飽肚子的問題了。怎么沒考慮，古代殺人是不犯法的啊。尤其是這亂世。
“你能在這里布粥，證明家資殷實。把家里的銀錢和糧食都交給我，我或可饒你一命。”嘿，
平時喝我粥的災民們，沒有一個幫我的。還有人幸災樂禍：“讓你不把糧食分給我們，
這下遭了報應了吧。”那大漢笑了：“爺們這也算替天行道。”災民們說：“大爺，
陳越他家里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大漢笑得邪惡：“把你家那兩個大美人給我叫出來。”相處這么長時間，
我把小青和阿翠早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如今有人敢對我的家人不利，
我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來的勇氣，一把手抓住那鋒利的劍刃，狠厲地往回一奪。
大漢顯然沒有想到，我居然敢反抗。剛才明明我還慫得跟一條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