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收好錢準(zhǔn)備走到路對面時,驕縱輕狂的唐道霖縱馬馳騁在本該是行人來往的路上。
路兩旁的人唯恐避之不及,那時局勢混亂、軍閥混戰(zhàn),作為剛剛霸占下此處地盤的唐固山的獨子,誰敢不長眼的去觸這位少帥的霉頭。
可很倒霉的是,我就是那個觸霉頭的人。
看著直沖沖向我而來的唐道霖,我腳下一軟慌亂中只來得及向一旁撲去。
掌心被粗糙的地面劃破,膝蓋重重砸在地上,瞬間疼的我臉色發(fā)白、汗流如注。
我也知道那是誰,所以當(dāng)他駕馬遠(yuǎn)去時我只能自認(rèn)倒霉,看著掌心滿是灰塵血漬,忍著痛想要撐起身體卻沒能成功。
我無助的抬頭想要尋求路人的幫助,可一抬頭就看到剛剛遠(yuǎn)去的人折返回來站在自己面前,還向我伸出手。
我沒有拒絕他的幫助,畢竟是他先在人行道上策馬的,但是看著他專注多情的雙眼,我還是鬼使神差的說了聲謝謝。
他仔細(xì)擦拭著我手心的傷痕,感受到我站的渾身顫抖,低頭看向我磨破的褲腳。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guī)闳タ瘁t(yī)生。”
說完不等我回應(yīng),唐道霖將我打橫抱起,我一驚連忙抱住他的脖頸。
他笑得明媚開朗,竟然還掂了掂,“你怎么這么輕,不好好吃飯嗎?”
他帶我去了醫(yī)館醫(yī)治,又跑去胭脂鋪買了師姐要的胭脂水粉。休整了一會,我讓他把我送到后門,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勾欄處。
“沒想到你是這的人啊?”
“對啊,就這樣吧,再見。”
當(dāng)時的我還是年輕,只聽出他語氣中的驚訝與疑惑,沒有發(fā)覺他話里暗含的譏諷與不屑。
“等等!”
燈火星星點點的光影打在我的臉上,我扶著門疑惑地側(cè)身看著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唐道霖。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盯了他好一會,像是在辨別他問這話的用意,過了許久我走進院里,合上門的前一刻唐道霖聽到了隨風(fēng)飄來的名字。
“江愉魚。”
后來唐道霖三天兩頭的就往我這跑,他趴在門上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直到我給他開開門被他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