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某個傍晚,小玉興高采烈地回來,懷里抱了兩株梅花。
“姑娘,這是府里的管事采買回來的,每個院兒里都分了,給咱們也分了兩株呢,奴婢這就去種上。”
我點點頭,和小玉一起翻出了灑水壺還有小鏟子。
這個院子太小了,又光禿禿的,種點東西也好,也不知道梅花種下去之后,今年冬天會不會開花。
我回屋換了件衣服,出來就看見小玉已經(jīng)找好了地方,正拿著鏟子在角落里挖坑。
我把明昭的錢袋子埋在那兒了!
“小玉!”
有那么一瞬間,我心跳都要停了,連忙沖了過去,說:“我、我肚子有點餓了,你能不能幫我去廚房拿點吃的?”
小玉不疑有他,哦了聲就去了。
我連忙把那錢袋子給挖了出來,當時埋的就沒有多深,所以三兩下就挖出來了。
我抱著那錢袋子心頭狂跳,心里一下子閃過了好幾個念頭。
燒又燒不得,現(xiàn)如今連埋在土里都不安全了。
我想來想去,想到了小玉曾經(jīng)跟我說過,府里的花園后面有個枯井的事情。
要不直接包著扔枯井里算了。
入夜,等小玉睡了之后,我偷偷摸摸地揣著錢袋出門,一路避開巡邏的家丁,摸到了花園后面。
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小玉說的那個枯井在哪里。
倒是前面的院子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什么人在這里?!”
我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急急忙忙就要跑,誰知忙中出錯,踩著石頭就摔了一跤。
“嘶---”我頓時疼的直抽氣。
一襲月白的高大身影走過來,蹙眉蹲在了我跟前:“聶姑娘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做什么?”
“……”
我下意識咬緊了唇瓣,一只手緊緊捂著揣在懷里的東西。
“摔著哪兒了?”許是顧著男女大防,明昭并沒有去碰我的腳,而是把我給扶了起來。
“沒、沒事……”
我胡亂編了個借口:“因為想起了已故的父母,所以睡不著想出來走走,沒成想迷路了。”
也不知道明昭信了沒有。
他問:“還能走嗎?”
我試了一下,能走是能走,就是一瘸一拐的,有點不雅觀。
身后的人嘆了口氣,說了聲“得罪”,然后讓我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褪去了我的鞋襪,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打開。
藥膏抹在腳上,扭傷的地方疼痛立刻就減緩了許多。
抹了藥之后,明昭一路扶著我回了小院子,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我一出自己的院子,哪怕只是站在院子門口,也能和明昭偶遇。
就連小玉也說,大少爺之前可忙了,經(jīng)常不在府里,不過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這段時間大少爺好像不忙了似的,在哪兒都能碰上他。
我心里有點七上八下的。
莫非是明昭懷疑了什么?
其實真要說起來,那天晚上吃虧的人是我,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必心虛才是。
可一想到先前明昭說要納姨娘那話,我就怕了。
因為我不想給人家做妾,即便那個男人溫潤俊朗、風光霽月、前途無量。
那也不行。
娘親從小就教導我,寧嫁寒門妻,不做高門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