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著一本日歷,其中一個日期被紅筆重重地圈了起來。
21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旅游也不是這個日子。
難道她有什么事要在那天做?
環(huán)顧四周,和鄭舒慧房間里琳瑯滿目的擺設(shè)相比。
這里顯得冷清得有些過分。
于辰軒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愧疚。
他和鄭舒峨訂婚兩年,卻幾乎沒怎么關(guān)心過她。
他總是覺得鄭舒峨太獨立太要強,不像鄭舒慧那樣溫柔體貼,需要人保護。
現(xiàn)在想來,他是不是對她太不好了?
正出神之際,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鄭舒峨臉色蒼白如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進我屋干什么?”
于辰軒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她總是這樣,說話帶刺,哪有鄭舒慧一半溫柔?
也難怪自己喜歡不上她。
他指了指日歷說:“你21號有什么事嗎?”
鄭舒峨心里一緊,脫口而出:“和你沒關(guān)系!”
他語氣不善,“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好歹我們現(xiàn)在也算夫妻。”
鄭舒峨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虛弱地扶著床沿坐下。
失血過多走回來,她感覺頭暈?zāi)垦#矍暗囊磺卸甲兊媚:饋怼?/p>
“你怎么了?”于辰軒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鄭舒峨冷笑一聲:“怎么了,你心里沒數(shù)嗎?”
于辰軒想起昨晚她流血的手,有些煩躁。
“不就是一點小傷嗎?至于嗎?”
“慧慧膽子小,要不是你嚇唬她,我怎么會推你。”
“你一會記得和她道歉,你昨天實在做得太過了。”
鄭舒峨對他的責備置若罔聞,只覺得身心俱疲。
頭暈?zāi)垦5母杏X一陣陣襲來,胃里翻江倒海,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于辰軒看著她這副虛弱的樣子,心里那點愧疚又消失了。
他覺得鄭舒峨是在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
“你啞巴了?說話啊。”
他語氣不耐煩,“別以為你裝病我就會心疼你。”
鄭舒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浪費一絲精力。
“出去。”
于辰軒氣結(jié),他指著鄭舒峨,手指顫抖,
“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憤然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5
再醒來,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染上了昏黃的暮色。
鄭舒峨摸到枕邊一顆水果糖。
剝開糖紙,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胃里總算舒服了一些。
目光落在桌上的日歷上,用紅筆在今天的日期上畫了個叉。
今天,又浪費了。
原計劃是去買些大學要用的東西,結(jié)果......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胃,推開房門。
餐桌上,于辰軒正殷勤地給鄭舒慧夾菜。
鄭舒慧面前擺著一小盅雞湯,嬌羞著正用勺子慢慢攪動。
看到鄭舒峨出來,于辰軒語氣生硬地招呼了一句:
“既然出來了,就趕緊吃飯吧。”
對著這兩張臉,她實在難以下咽。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米還是她辛辛苦苦從鄉(xiāng)下背來的,憑什么不吃?
于是,她面無表情地在桌邊坐下,盛了一碗米飯。
鄭舒慧見狀,故作關(guān)切地開口:
“姐姐,這雞湯真好喝,要不給你喝點?”
她說著,作勢就要把雞湯往鄭舒峨這邊推。
“不用了,”于辰軒溫柔地攔住鄭舒慧,“就一碗而已,你身體弱,需要補補。”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給鄭舒慧夾菜。
經(jīng)歷過前世種種,鄭舒峨對這兩人早已麻木。
她默默地吃著碗里的白米飯,對他們的表演無動于衷。
于辰軒見鄭舒峨肯主動吃飯,以為她消氣了,便開口:
“我看你今天的態(tài)度是不想和慧慧道歉,但是你昨天確實做錯了。”
“這碗湯是王嫂子送給你的,我做主給慧慧了,就當是你的賠禮。”
“啪!”
鄭舒峨猛地將碗摔在桌上。
瓷器與桌面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嚇得鄭舒慧驚呼一聲,躲進了于辰軒懷里。
于辰軒心疼地摟著她,皺眉看著鄭舒峨:
“一碗雞湯而已,你又鬧什么?”
鄭舒峨眼神冰冷,“吃飽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滿桌狼藉和兩張驚愕的臉。
以往的經(jīng)驗告訴她,爭執(zhí)是沒用的。
無論東西是誰送的,或是她自己掙來的,
只要是好東西,最終都會落到鄭舒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