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浪費口舌,不如眼不見為凈。
接下來的幾天,鄭舒峨都在為去深市做準備。
買車票、換糧票、買日用品......
日歷上紅色的叉號越來越多。
當第五個叉號畫上時,鄭舒峨終于收拾妥當。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鄭舒峨不耐煩地打開門,卻看到于辰軒端著一碗的面條,語氣溫和:
“我看你一回來就躲房間里,我給你煮了一碗面。”
鄭舒峨有一瞬間的恍惚。
上輩子,于辰軒總是對她是冷若冰霜,惡語相向。
像這樣溫情脈脈的模樣,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鄭舒峨語氣冷淡道:“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于辰軒明顯不信:“怎么可能?你一向不是舍不得花錢的嗎?”
他的話刺痛了鄭舒峨。
以前,她的確舍不得花錢,省吃儉用,把大部分打零工賺的錢都花在了他身上。
如今,她要去上大學了。
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每一分錢都得精打細算。
鄭舒峨抬眸看著他,語氣平靜。
“我記得前幾天,我給你50塊錢讓你買結婚用品,”
“你好像也沒買,你還給我吧。”
他動作一怔,隨即尷尬地解釋:
“那錢......我給舒慧買小皮鞋了。”
鄭舒峨忍不住撇嘴。
真沒意思,又是這樣。
“那沒什么事,我就關門睡覺了。”
“我明天就把錢給你!”
于辰軒語氣里帶了些惱怒,“我們是夫妻,你至于這么計較嗎?”
鄭舒峨忍不住冷笑:“所以用我辛苦存的錢給別人買東西,我連計較都不行嗎?”
他自知理虧,卻依然嘴硬地嘟囔了一句:“那是你妹妹,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了,我想和你說個事。”
鄭舒峨挑了挑眉,果然,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打算讓舒慧先和我去京市旅游。”
鄭舒峨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于辰軒似乎有些不習慣鄭舒峨如此冷淡的態度。
以往她總是圍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像只快樂的小麻雀。
現在她惜字如金,讓他莫名感到不安。
“你最近怎么了?像變了個人似的。”
鄭舒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于辰軒心里發毛。
他這時也意識到,讓鄭舒慧先旅游的事做得確實有些不妥。
但舒慧哭得梨花帶雨,抱著他的胳膊軟磨硬泡,他實在無法拒絕。
“我不是不讓你旅游。”
他干巴巴地解釋,“就是舒慧還沒見過京市,想去看看。”
“等過幾個月,我就接你去。”
鄭舒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上輩子,整整八年,他都沒有來接她旅游。
直到鄭舒慧嫁給一個京市二代軍長,他才心灰意冷地把她接到京市。
讓她承受了八年“不下蛋的母雞”的嘲諷,有苦難言。
看到鄭舒峨平淡的反應,于辰軒更加坐立不安。
他總覺鄭舒峨有事在瞞著他。
鄭舒峨變賣一些不值錢的家當,前世那些充滿回憶的信物,
如今看來,不過是些廉價的垃圾。
鄭舒峨把它們統統打包,低價賣給了收廢品的,換來了一些微薄的錢。
下午繼續整理行李,于辰軒出現在鄭舒峨面前。
手里拿著50塊錢,語氣生硬地說:“這是你的錢。”
鄭舒峨接過錢,點了點。“謝謝。”
他看著鄭舒峨,眼神復雜,眼神又落在鄭舒峨收拾的行李上。
“我不是說了你不用旅游了嗎?你收拾這些做什么。”
鄭舒峨不想節外生枝。
雖然于辰軒不愛鄭舒峨,但是他要是知道結婚申請上寫的是鄭舒慧,
保不齊會為了鄭舒慧,重新和自己領證。
鄭舒峨可不想再跟這對狗男女有任何牽扯。
“沒什么,只是想收拾東西,”
“等你去京市,我好搬回鄉下。”
6
于辰軒松了一口氣,為了緩和氣氛。
他想起之前鄭舒峨一直吵著要拍結婚照。
便提議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拍結婚照嗎?我們明天去照相館吧?”
鄭舒峨剛想找個借口拒絕,鄭舒慧就進來了,她親昵地摟住于辰軒的手臂。
“軒哥,什么照相館?舒慧也想拍照。”
于辰軒笑著摸了摸鄭舒慧的頭:
“好啊,明天我們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明天有事。”
于辰軒皺了皺眉,“什么事比拍結婚照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