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翻涌著難以言說的情緒。遠處傳來更鼓聲，三更天了。李昭陽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

那里即將燃起戰火。而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做一個困在后宅的深宮怨婦。第四章臘月初七，

大雪。李昭陽倚在暖閣的窗邊，看著庭院里越積越厚的雪。青黛輕手輕腳地進來，

往鎏金手爐里添了塊銀骨炭。"殿下，謝...謝大人在府門外跪了兩個時辰了。

"李昭陽指尖輕輕劃過窗欞上凝結的冰花："潑水。""啊？"青黛手一抖，

香灰灑在了波斯地毯上。"本宮說，往他跪的地方潑水。

"李昭陽聲音輕柔得像在討論今日的茶點，"天寒地凍的，想必很快就結冰了。

"青黛臉色發白，但還是低頭應是。不多時，府門外傳來"嘩啦"一聲水響，

接著是謝云軒壓抑的悶哼。李昭陽唇角微勾。前世她曾在雪地里跪求謝云軒回心轉意，

整整一夜，換來的是他摟著寧婉清從她面前經過，連個眼神都欠奉。

"殿下..."唐珩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查到了。"李昭陽轉身。唐珩一身寒氣，

肩頭還落著未化的雪，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

信上火漆印著謝家的家徽。"謝云崢與北境密使的往來書信，藏在謝府祠堂的牌位夾層里。

"唐珩低聲道，"昨夜屬下潛入時，恰好遇到另一撥人在搜查謝府。""另一撥人？

"李昭陽挑眉。"身手像是軍中的。"唐珩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奇怪的是，

他們對謝府布局極為熟悉。"李昭陽展開密信，越看眸色越冷。

信中謝云崢不僅透露了邊關布防，還承諾"大事成后，當以三城相酬"。

而日期赫然是三個月前——那時她還未重生，正為謝云軒的冷落暗自神傷。

"北境那邊..."唐珩剛要匯報，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李昭陽皺眉望去，

只見一頂翠蓋珠纓的轎子停在公主府門前，寧婉清一身素白狐裘，

正俯身去扶跪在冰上的謝云軒。"呵。"李昭陽冷笑一聲，"備轎，

本宮要親自去看看這場好戲。"......公主府門前已圍了不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