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知道媽媽生日許了什么愿嗎？」我給他擦汗。「希望我考試100分！」「不對哦。」

我蹲下來平視他，「媽媽希望......」話到嘴邊變成哽咽。小川突然伸手摸我眼角。

「媽媽不哭。」他小手濕漉漉的，「爸爸說愛哭的小孩會被大灰狼叼走。」我抱緊他，

聞著那股奶香味。這個騙局里最無辜的就是他，可我連他也恨上了。

復仇計劃在七月最熱那天啟動。周毅洗澡時，我把他手機里的銀行短信全部轉發到自己郵箱。

水電費綁定的是我的卡，三年來的繳費記錄都存著。房產證上是我們倆的名字，

但首付是我爸媽出的二十萬。我翻出當年的轉賬記錄，去公證處做了備份。

最絕的是我找到李琴老家。梅山鎮就一條主街，打聽"前年難產死的姑娘"很容易。

她家開雜貨鋪的，母親是個跛腳女人。「你是周單位同事？」李母警惕地看著我。

我戴著口罩和墨鏡。「局里要給他評先進，來做家屬訪談。」這招太好用了。

李母哭著說女兒和周毅是青梅竹馬，本來要結婚的，但周家嫌他們窮。

「后來小周考上公務員，說城里那個女的不生育......」我錄音筆藏在包里，

錄下全部對話。臨走時，玻璃柜里擺著李琴的遺照，比素描上更鮮活。照片邊角發粘，

常被人撫摸的樣子。八月七日，結婚紀念日。周毅買了束玫瑰，花店標簽忘了撕，

原價128劃掉改成88。我做了他最愛的臭鱖魚，往鍋里倒了半瓶白酒。「今天不加班？」

我給他盛湯。周毅眼神閃爍。「什么日子我都記得。」燭光下，我把離婚協議推過去。

他湯勺咣當掉在碗里。「這是什么？」「李琴死得挺慘。」我點開手機相冊，「產后大出血，

你簽的放棄搶救同意書。」周毅臉色刷地白了。

我慢慢滑動照片：匯款記錄、婚紗照碎片、墓地的定位截圖、他對著鐵盒說話的錄像。

最后是小川的出生證明。「重婚罪判幾年？」我敲敲屏幕，

「你猜我有沒有李琴的死亡證明原件？」周毅的玫瑰掉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