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有一瞬間動搖了。只是一頓飯而已，有什么不能面對的？后來，我打開手機，

給顧慎言發(fā)了一條消息。【你有空嗎？我想談?wù)劇！克芸旎亓宋遥骸久魈焱砩希系胤健?/p>

】我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很久。老地方，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小餐廳。也是他向我求婚的地方。

那晚我們吃完飯走回去的時候，他牽著我的手說：“如果哪天我們鬧翻了，

記得回來這里找我。”我當(dāng)時笑著說：“不會有那天的。”可是現(xiàn)在，這天真的來了。

4 舊地重游老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法餐館，藏在街角老洋房的二樓。白色窗簾半掩著，

昏黃燈光灑在木質(zhì)地板上，空氣里混著紅酒與烤蘑菇的香氣。我推開門時，

他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靠窗的位置，右手食指輕敲桌面，那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

我緩緩走過去，他站起身替我拉椅子，動作熟練得像從未中斷。“還是這兒。”我開口，

“連音樂都沒換。”他笑了一下：“你說過這里讓你安心。”我沒接話，垂眸翻看菜單，

手卻不自覺在膝上攥緊。侍者離開后，他倒了杯水，緩緩開口：“謝謝你愿意見我。

”我望向他，眼里沒了三年前的光：“你不是說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了嗎？

”他靜了兩秒：“三年前是我錯了。”這句話我等了很久，可當(dāng)它真正落下來時，

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酣暢淋漓。我只是問：“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怕嗎？

一個人躲在出租屋的廁所里，孩子八個月，我疼得抱著馬桶哭，醫(yī)院都不敢去，

怕被你家人發(fā)現(xiàn)。你知道我那時候最怕的是什么嗎？”他抬眼，眼神有些動搖。“不是怕死，

是怕孩子生下來沒有戶口，沒人認(rèn)他是人。不是怕窮，是怕以后他問我爸爸是誰，

我沒法告訴他，他其實是個被親生父親拒絕的孩子。”我聲音越來越低，語速卻沒慢。

“你一句話，把我打回原點。但你不知道，那些夜晚我是怎么熬過來的。你媽媽來找我那天，

說得最重的一句不是‘你不配’，而是‘我們顧家，不養(yǎng)野種’。

”空氣沉重得像掛鐘停了秒針。顧慎言指節(jié)泛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