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因為極度驚恐和歇斯底里而尖銳變形，語無倫次，“我錯了！我什么都給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開門！求求你！外面好冷！我會死的！陳默！我愛你！

我一直都愛你啊！！”“我愛你”……這三個字，此刻從她嘴里喊出來，

帶著唾沫星子和絕望的哭腔，像三把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捅進我的耳膜。

胃里那塊冰猛地一沉，墜得我五臟六腑都跟著抽痛了一下。車窗玻璃冰冷、堅硬，

無情地繼續上升，將她的尖叫、她的哭喊、她瘋狂拍打的手，一點點隔絕在外。

玻璃上那些臟污的手印，像一幅幅丑陋的抽象畫，隨著車窗的升高，

也在我的視線里緩緩上升、遠離。她的臉被逐漸升高的玻璃擠壓、變形。

那雙曾經盛滿傲慢、此刻只剩下無邊恐懼和瘋狂的眼睛，隔著越來越窄的縫隙，

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里，有怨恨，有哀求，有絕望，

最終都化為一種瀕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終于，車窗升到了頂。“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卻無比清晰的落鎖聲。所有的尖叫，所有的哭喊，所有的瘋狂拍打，

瞬間被徹底隔絕在外。車外，只剩下被車窗過濾后顯得沉悶了許多的嘩嘩雨聲，

和車庫里特有的、帶著機油和塵土味道的冰冷空氣。世界，瞬間安靜了。

我靠在駕駛座的真皮座椅里，后背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那塊沉在胃里的冰，

似乎擴散到了全身，血液都像是凍住了。很累。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目光透過干凈的車窗玻璃，看向外面。林薇薇還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就在我的車門外。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不再尖叫，不再拍打，只是佝僂著背，頭深深地埋在膝蓋里，

肩膀劇烈地、無聲地抽動著。那身刺眼的紅裙子，此刻濕透了，沾滿了泥污，

緊緊裹在她身上，像一塊破敗的裹尸布。雨水無情地沖刷著她，匯成渾濁的水流，

在她腳下蔓延開。她看起來那么小，那么……破碎。但心里那塊冰，紋絲不動。沒有憐憫，

沒有回響，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那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