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了全身力氣，胸口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黑。整個客廳死寂一片，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和一澄被嚇到后細弱的嗚咽聲。蘇玉萍被我劈頭蓋臉的怒吼震住了，

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反了！反了天了！林星晚！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是你婆婆！

沒大沒小！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夠了！”顧言蹊猛地吼了一聲，打斷了他母親的話。

他臉色也難看至極，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有震驚，有難堪，似乎還有一絲被戳中痛處的狼狽。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煩躁地抓了把頭發。看著他這副樣子，

我心里最后一絲微弱的光，也熄滅了。“好，很好。”我點點頭，聲音忽然平靜下來，

帶著一種心死的冰冷。我轉身走進臥室，看也沒看那張刺眼的紙。我拉開衣柜，

拖出最大的行李箱，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我開始機械地收拾東西，

把自己的衣服、洗漱用品、筆記本電腦，一股腦地往里塞。動作又快又狠。

“你……你干什么？！”蘇玉萍追到臥室門口，聲音尖利。顧言蹊也沖了過來，

看到我在收拾行李，臉色大變：“星晚！你冷靜點！別沖動！”“沖動？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發出刺耳的噪音，然后彎腰，一把抱起嬰兒提籃里被嚇呆的兒子。

小小的身體在我懷里微微發抖。我抱緊他，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抬頭，

目光掃過顧言蹊驚愕的臉，最后落在蘇玉萍那張寫滿震驚和憤怒的臉上。“蘇玉萍，

你聽好了。”我的聲音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砸在地板上，“我林星晚，不是你的附屬品！

不是你們顧家的生育工具和免費保姆！我的工作，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

你沒資格替我辭職！更沒資格決定我該怎么活！”我抱著孩子，拖著沉重的行李箱，

撞開擋在門口的顧言蹊，頭也不回地沖向大門。“林星晚！你給我站住！你抱著我孫子去哪！

”蘇玉萍尖叫著追上來。“星晚！別走！我們談談！”顧言蹊也慌了，試圖拉住我的箱子。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踉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