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繼續看著照片，然后突然靠過來，把小腦袋貼在我手臂上。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我心臟狂跳——自閉癥兒童通常抗拒身體接觸。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幾秒鐘后，小雨坐直身子，拿起一塊紅色積木放進我的記憶盒。"給蘇蘇的...媽媽。

"她說。那一刻，我所有的防線崩塌了。我猛地站起來，假裝去拿材料，

實際上是不想讓小雨看到我淚流滿面的樣子。窗外陽光刺眼，

我在光影中看到自己顫抖的雙手。"需要紙巾嗎？"程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遞過來一包面巾紙，表情平靜，好像經常遇到老師在角落哭鼻子似的。

我匆忙擦干眼淚："謝謝。體育老師還負責這個？""兼職心理輔導。"他半開玩笑地說，

然后壓低聲音，"小雨奶奶有點低血糖，我帶她去休息室吃點東西。

你和小雨...沒問題吧？"我搖搖頭："我們很好。"程陽離開后，

我深吸一口氣回到小雨身邊。她正在用蠟筆畫畫，紙上是一團紅色的線條，隱約像個人形。

"這是誰？"我問。"蘇蘇。"她指指畫，又指指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雨畫畫。

雖然只是簡單的線條，但已經是個巨大突破。我正想夸獎，

突然一陣刺耳的噪音從隔壁傳來——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展示架，金屬撞擊地面發出巨響。

小雨像受驚的小動物般猛地蜷縮起來，雙手捂住耳朵，發出痛苦的嗚咽。我立刻蹲下身，

輕輕抱住她："沒事的，只是聲音，很快就過去了..."她在我懷里劇烈發抖，

但沒有推開我。這比任何獎勵都珍貴。噪音停止后，小雨慢慢平靜下來，

但依然抓著我的衣角不放。"要回家了嗎？"她小聲問。"再等一會兒，奶奶馬上就回來。

"我輕聲說，"要不要聽個故事？"小雨點點頭。我拿起一本圖畫書，

開始讀關于一只迷路小熊的故事。讀到一半時，感覺肩膀一沉——小雨靠在我身上睡著了，

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小小的陰影，手里還攥著那個小木馬。活動結束后，我幫林園長收拾教室。

程陽不知從哪冒出來，手里拿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