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能繼續這場脆弱的和平。可真相像一把生銹的刀，藏在暗處，

總會在不經意間割開傷口。那晚，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我從她遺落的病歷夾里翻出一張診療單。紙張被汗水洇濕，邊緣卷曲，

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克隆性造血異常，生存期不足一年。我的手指猛地一顫，

紙張從指間滑落，像一片枯葉，飄到地上。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呼吸變得艱難。

我轉頭看她，她正站在陽臺，背對我說著什么，聲音輕得像風：“明天再種幾株向日葵吧，

院子太空了。”“你什么時候打算告訴我？”我的聲音低得像 growl，

帶著連自己都陌生的怒意。她愣住，轉過身，月光在她臉上投下梧桐葉狀的光斑，

映出她眼底的慌亂。“什么？”她試圖裝傻，可聲音里的顫抖出賣了她。

我撿起地上的診療單，舉到她面前，手指因憤怒而發抖：“這就是你要的結局？

用命換我茍活？”我的嗓音嘶啞，像困獸的咆哮，撕裂了出租屋的寂靜。她低頭，

目光落在紙張上，瞳孔驟然收縮，像被針刺了一下。良久，她苦笑，笑聲像一把鈍刀，

緩緩割開空氣：“當年簽離婚協議時，你也是這樣看我的……現在換你痛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重得像一塊巨石，壓在我胸口。我想吼，

想質問她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我這副殘破的軀殼，

可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只發出低沉的喘息。月光淌過她凹陷的臉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卻倔強地沒有落下。她走近我，冰涼的掌心撫過我化療后凹陷的臉頰，

指尖的溫度像一根細針，刺進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阿硯，”她低聲說，

“我從沒想過要你感激，只是……不想再錯過你。”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像被風吹散的絮。

我愣住，心臟像被什么狠狠攥緊，疼得幾乎無法呼吸。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皺了皺眉。她的腕間淤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青紫的痕跡像蝶翼般脆弱，

與我手臂上的針痕如出一轍，像命運刻下的鏡像共生。“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