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疲憊，“小孩子，不懂事，別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

我茫然地點點頭，心里卻像塞了一團亂麻。沈小雅那帶著審視和疏離的眼神，

她媽媽那句突兀的“上了年紀穿絲襪可笑”的自嘲，

還有那個倒扣的相框……無數個問號在我腦子里盤旋沖撞。

我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那間小屋，關上門，背靠著門板，

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心臟還在胸腔里不規律地跳動著。窗外，

老樟樹的葉子在夏日的微風里沙沙作響。我走到窗邊，

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那扇緊閉的粉色房門。門后，那個叫沈小雅的女孩，此刻在想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像被設定好的程序，在一種表面平靜、暗流涌動中緩慢推進。

我的日常變成了兩點一線：公司和小出租屋。每次下班回來，打開那扇暗綠色的防盜門，

心都會先提一下。大多數時候，客廳是空的，只有沈阿姨可能留在廚房的飯菜香，

或者她房間里隱約傳出的電視聲。沈小雅果然如她所說，大部分時間住在學校宿舍，

周末才會回來。沈阿姨似乎真的把我那句“有事您說話”當了真。“小陳啊，

廚房那個頂燈一閃一閃的，你會弄不？”某個周二晚上，我剛扒拉完外賣，

她就敲開了我的門，手里還拿著一個新燈泡，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擾，

“我這踩著凳子也夠不著，老胳膊老腿的，真怕摔著。”我能說什么？放下筷子，搬凳子，

拆燈罩，換燈泡。她就在下面仰頭看著，手里拿著替換下來的舊燈泡，

燈光映著她涂了淡妝的臉，那雙眼睛亮亮的，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許：“哎喲，

還是你們年輕人手腳麻利！看這多亮堂！”她身上那股混合著脂粉和成熟女人體香的味道，

在狹小的廚房空間里格外有存在感。“小陳，這月的電費單子來了，你看看，阿姨眼神不好，

這數字密密麻麻的……”又一個周末前的晚上，她拿著繳費單遞給我。我接過單子，

用手機掃碼繳費，操作完遞還給她時，她順勢塞給我一個洗得干干凈凈、紅艷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