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頓問他：“你說我爹的死，讓我忘了？”“他是自己找死。

”李澤眼中忽然掠過一絲厭惡，“他太蠢，太倔，擋了不該擋的人。”我站了起來，

拔出佩刀。“那我也是個蠢人。”李澤嘴角微揚：“很好。我喜歡你現在這副模樣。”說罷，

他轉身下山，丟下一句話：“三日后，黑巖營必破，若你不降，那就隨他去吧。

”我站在山頭，握刀的手微微顫抖。天邊，烏云聚攏，大風將旌旗吹得獵獵作響。

山下軍營的火光像伏地的獸，靜靜等待暴雨來臨。我的身后，一匹黑馬站在樹下，蹄聲不響，

卻步步踏進了風暴。5 血火之谷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黑巖營外，雨沒落，風卻不停。

將士們披甲待命，營地肅殺，馬棚里戰馬嘶鳴不止，似乎也嗅到了血的氣味。

我站在隊列最后，手中緊握那把舊刀，刀柄早已磨滑，藏在掌心如冰。天還未亮，

前哨來報：西川義軍先鋒營，兵三千，已繞至北谷。這是李澤的布陣。秦景沒有驚慌，

只抬手揮令：“守谷口，第二軍前頂，新兵斷后。”我在第二軍中，未受調動，

卻知秦景是故意讓我避開第一波。可這場仗，我躲不過。隊伍推進時，我不發一語，

只把顧煙留給我的那枚青銅印藏入內襟，又將林仲的舊軍令牌系在胸前。前方山谷地形狹窄，

兩側林木密集，只容三人并肩通行。一旦敵軍入谷，便是死地。但若敵不進，只圍不攻，

黑巖軍便困于此地，糧草難繼，退無可退。秦景立于崖上，望著谷口濃霧，

沉聲道：“敵不敢先入，欲困我軍。”我問他：“若我們主動突襲，可有勝算？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勝則得命，敗即全軍覆沒。”“若我領三百人，破敵前鋒，

是否可擾其陣腳？”“你能破嗎？”“不能破，也要殺。”他望著我，

那一瞬我看到他眼中的遲疑被火光燒盡。他將佩刀一橫，遞于我。“林牧，從今日起，

你為臨時百夫，調三營之兵，由你統領，敢不敢領？”我接過刀，

行了一個簡短的軍禮：“敢。”入夜，三百人列于山下，甲具陳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