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很公平。第一次是那個六眼小鬼干的，第二次是我自己。我的人生，

開端和結局都由我自己掌控，聽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對吧？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子。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滿頭霧水，搞不懂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把你像沙袋一樣扔來扔去，

最后又莫名其妙自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沒錯，我有毛病。病得不輕。

這病從我生在那個叫“禪院”的垃圾堆里時就落下了，一輩子都沒治好。所以，

趁著這具被硬塞進來的靈魂徹底消散前，聽好了。這大概是你那個混賬老爹……也就是我，

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不是錢，那玩意兒我早就花光了；也不是什么人生道理，

我自己都活得一塌糊涂。就當是個故事吧。一個關于“無”的故事。

（二）你問我記不記得你？哈，真是個好問題。在賽艇場，那個給我遞活兒的掮客孔時雨，

也問過我。他問：“惠，還好嗎？”我當時怎么回答的來著？“……誰?。俊被熨~吧？

我就是這么個混賬。別急著下定論，惠。你得知道，在那一刻，“伏黑惠”這個名字，

對我來說就像是口袋里一張被揉爛的、早就輸光了的馬券。它存在過，代表著某種可能性，

但最終的結局是扔進垃圾桶。我的人生里有太多這樣的馬券了，

多到我懶得去記每一張上面到底寫了什么。記住一個名字，就意味著承認一段關系。

承認一段關系，就意味著要承擔一份責任。而我，伏黑甚爾，或者說禪院甚爾，

這輩子最擅長的事，就是逃避責任。我逃離了禪院家。那是個什么地方？

一個用咒力濃度來衡量人命價值的糞坑。在那里，我，一個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

就是個殘次品，是猴子，是污點。他們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坨會走路的、有辱門風的垃圾。我叔父，那個叫禪院直毘人的老頭，

大概是唯一一個覺得我這身蠻力還有點用處的家伙，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把我扔進滿是咒靈的懲戒房，想看我被撕碎。

那些黏滑、腥臭、長著無數眼珠子的怪物撲上來的時候，我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