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他視為“煩人”的靠近，并非全然沒有痕跡。它們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終究在他平靜（或許只是我以為的平靜）的心湖里，

蕩開了一圈圈連他自己都未曾看清的漣漪。

暗戀的酸澀與此刻窺見他一絲迷茫的隱秘悸動交織在一起，在我冰冷的蛇軀里沖撞翻騰。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進毛巾的褶皺里，

仿佛這樣就能藏起這洶涌得快要溢出的、屬于林薇的情感。

第5章日子在一種詭異而微妙的平靜中滑過。我，林薇牌菜花蛇，

正式成為了沈硯工作室的“常住居民”，兼“活體模特”，兼“噪音源”，

兼……某種意義上的“情緒垃圾桶”。

沈硯似乎徹底接受了工作室里多了我這么個會喘氣的“靜物”。他重新投入了創(chuàng)作，

新的黏土主體在轉(zhuǎn)盤上再次立起，雖然進度緩慢，

但輪廓已初具雛形——那依舊是一條盤踞的蛇，只是形態(tài)更為抽象凝練。

他工作時依舊專注沉默，只是偶爾，在我因為睡姿不舒服而發(fā)出一點細微的“嘶嘶”聲，

或者尾巴不小心掃到旁邊的畫稿時，會投來一瞥。那眼神不再是純粹的冰冷或厭煩，

而是帶著一種……類似“又來了”的、極其隱晦的無奈，然后繼續(xù)低頭做他的事。

這種“無視”里，反而滋生了一種奇異的松弛感。

我漸漸摸清了他的作息：清晨雷打不動的冷水臉，

早餐永遠是學校食堂的韭菜盒子（那味道熏得我鱗片發(fā)癢），

然后就是長時間對著黏土或畫布，眉頭緊鎖，仿佛在與無形的敵人搏斗。

午后陽光最好的時候，他會短暫地靠在窗邊，閉目養(yǎng)神，

陽光勾勒著他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唇線，像一幅沉默的油畫。而我的“蛇生”，

也找到了新的……樂趣？或者說，發(fā)泄口。那只油光發(fā)亮的深褐色蟑螂，

如同一個陰魂不散的噩夢，總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xiàn)！在沈硯的素描本上散步，

在他吃了一半的韭菜盒子殘渣旁探頭探腦，甚至有一次，

囂張地爬到了他放在地上的運動鞋鞋面上！每一次它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