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縮在書法社的舊沙發(fā)里整理參賽作品，手指被空調(diào)吹得發(fā)僵。玻璃門突然被撞開，

裹挾著寒氣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許承川裹著灰色連帽衫闖進來，發(fā)梢還沾著未化的雪粒。

“手給我。”他扯下針織手套，不由分說將程硯冰涼的手指按在自己腹肌上，

溫?zé)岬挠|感驚得程硯差點跳起來。許承川笑得眉眼彎彎，從帆布包里掏出個保溫壺，

“生姜紅棗茶，加了雙倍紅糖。”氤氳熱氣中，程硯瞥見許承川衛(wèi)衣袖口露出的繃帶，

還沒開口詢問，對方已經(jīng)將字帖拍在他膝頭：“臨《寒食帖》，我看著。

”他在旁邊的蒲團坐下，解開衛(wèi)衣露出纏著繃帶的小臂，“攀巖時蹭的，不礙事。

”筆尖懸在宣紙上方遲遲未落，程硯盯著許承川小臂蜿蜒的傷口，

想起上周深夜的健身房——對方手把手教他引體向上時，

也是這樣毫不設(shè)防地將后頸暴露在他面前。墨滴墜入硯臺的輕響里，

他聽見自己悶聲說：“下次別這么拼命。”許承川伸手揉亂他的頭發(fā)，

繃帶擦過程硯發(fā)燙的耳尖：“那你得快點變強，不然誰保護我？”他突然傾身，

雪松味將人徹底籠罩，“比如......先學(xué)會用這個。”抽屜被拉開的輕響中，

程硯看見一把嶄新的篆刻刀。許承川握住他的手覆上刀柄，

在他掌心慢慢刻下一道弧線：“這是‘永’字的點，也是......”話音未落，

窗外突然炸開絢麗的煙花，映得兩人交疊的影子在宣紙上輕輕搖晃。

跨年晚會的音樂從操場飄來，混著遠處學(xué)生們的歡呼聲。許承川松開手時，

程硯掌心多了枚刻壞的“川”字印章——邊角歪斜，卻被紅繩仔細(xì)穿起。“半成品，

”他別開臉，耳尖紅得滴血，“等我刻好完整的......”“不用等。

”許承川突然扣住他后頸，鼻尖相抵的瞬間，呼吸交織成溫?zé)岬木W(wǎng)，“我要的從來不是完美。

”煙花的余光照亮他眼底的星河，“是你握著刻刀，卻總擔(dān)心傷到我的笨拙模樣。

”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書法社的雕花窗欞，在滿地宣紙上灑下細(xì)碎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