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嗎？這種水平也配站在湖雅的手術臺上？

”聲音在密閉的手術室里回蕩，敲打著羅俊宇的耳膜和每一根緊繃的神經。

旁邊的護士和其他規培生都垂著眼，空氣凝滯得如同凝固的石膏。可憐的患者！

羅俊宇只覺得一股滾燙的血直沖頭頂，又被冰冷的羞愧瞬間澆滅，手指的顫抖更加難以抑制。

他喉嚨發緊，想道歉，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死死咬住口腔內壁，嘗到一絲腥咸。“拉鉤！

用力！沒吃飯嗎？”劉主任的斥責再次砸下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羅俊宇機械地服從，

手臂的肌肉繃緊到酸痛。視野里晃動著血紅的組織和冰冷的器械，

耳邊是心電監護單調尖銳的滴答聲，還有劉主任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被無形的線操控著，在無影燈下笨拙地舞動，

承受著周圍無聲的鄙夷。當最后一針縫皮結束，劉主任扔下器械，看也沒看他一眼，

徑直走向洗手池，冰冷的命令甩在身后：“術后記錄，羅俊宇負責。明早七點前放我桌上，

敢亂寫一個字，后果自負！”羅俊宇麻木地點頭，看著護士推走病人。手術室瞬間空寂下來，

只剩下器械碰撞的余音和他自己沉重的喘息。他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到地上，

汗水早已浸透刷手服，緊緊貼在背上，帶來一陣陣寒意。他把臉深深埋進膝蓋，

手術室頂燈刺眼的白光透過指縫，像無數根針扎進眼底。

值班室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混雜著陳舊的書籍紙張氣息和某種難以言說的疲憊。羅俊宇癱坐在吱呀作響的椅子上，

像一具被抽空了骨頭的皮囊。窗外，城市沉入最深的睡眠，

只有遠處零星的高樓窗口還亮著幾點微光，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的螢火蟲。他摸出手機，

屏幕的冷光刺得他瞇起眼，時間顯示：04：27。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動，

點開了那個置頂的家庭群聊。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昨天下午，是母親發來的語音。他點開，

母親帶著濃重鄉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