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努力飛向畫紙頂端用無數小點組成的、閃閃發光的星河。畫的右下角，一行小字：“老師，

別哭！小飛去天上當星星啦！”蘇曉的手指猛地頓住，指尖微微顫抖，

輕輕撫過那行稚嫩的字跡和那片用鉛筆用力涂出的、仿佛真的在閃爍的星河。

她仿佛能聽到那個叫小飛的男孩爽朗的笑聲，能看到他眼中對那片星空的向往。

一種強烈的、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暖流同時沖擊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猛地合上速寫本，緊緊抱在胸前，像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

大顆大顆砸在粗糙的封面上。她抬起頭，望向還在費力清理角落積水的林晚的背影，

那個單薄卻始終挺直的脊梁。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

她抱著本子，踉蹌著沖到那扇被木板釘死的門前，用力拉開一條縫隙，側身擠了出去。

“蘇曉！”林晚驚覺回頭，只看到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混亂狼藉的街道上。她心頭一緊，

立刻追了出去。臺風后的街道空寂無人，滿地泥濘和障礙。林晚焦急地四下張望，

心沉到了谷底。她想起蘇曉昨夜蜷縮著哭泣時喊出的那個名字——“哥——！”。城南，

長青墓園。林晚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進墓園。風雨摧殘后的墓園更顯肅殺，松柏倒伏，

墓碑歪斜。她在泥濘中艱難尋找，終于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看到了那個蜷縮的身影。

蘇曉背對著她，跪在一座嶄新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里，

是一個和蘇曉眉眼有幾分相似的清秀少年，笑容溫和。蘇曉把頭深深埋在冰冷的石碑上，

肩膀劇烈地抽動。她懷里，緊緊抱著那本速寫本。林晚放輕腳步走過去，沒有打擾她，

只是默默地站在幾步之外，安靜地陪伴。不知過了多久，蘇曉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

只剩下壓抑的抽噎。她緩緩地抬起頭，沒有看林晚，只是伸出手，指尖顫抖著，

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照片上哥哥年輕的臉龐。“哥……”她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我……我好像……明白了點什么……”她低下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