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嘶”的一聲，痛得縮了一下手。我額頭上的汗一下就冒出來了。“別動！

想活命就別動！”老胡按住張富貴的肩膀，然后扭頭看我，“怎么回事？

”“他的血管……太滑了。”“讓開！”老胡一把將我推到一邊，自己拿過一根新的針頭。

他連止血帶都沒綁，就用粗糙的左手拇指在張富貴的手背上用力一按，

一根血管立刻顯現出來。他看都沒多看，右手拿著針，穩、準、狠地一下就扎了進去。

暗紅色的血液立刻回流到了輸液管里。整個過程不到五秒。我站在旁邊，像個傻子。

他把輸液速度調到最快，然后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喂，120嗎？

紅旗路社區衛生服務中心，有病人急性上消化道出血，需要馬上轉院。對，

生命體征暫時平穩，但情況很急。”他掛了電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喂，老周嗎？

我胡衛國。我這兒有個病人，大出血，馬上轉到你們急診去。你跟下面人打個招呼，

綠色通道，別給我耽誤了。行，謝了。”他打完電話，張富貴的老婆正好跑進來。“胡主任，

他怎么樣了？要不要緊？”“命暫時保住了，但要立刻送大醫院，這里處理不了。

”老胡指了指門外，“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去準備錢。”“錢？”女人愣住了，

“要……要多少錢？”“先準備個一兩萬，后面肯定還要更多。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男人。”“那趕緊想辦法。去借，去找親戚，快點。人送到醫院，沒錢寸步難行。

”老胡的語氣很硬，沒有半點安慰的意思。女人的臉瞬間就白了。她嘴唇哆嗦著，

從口袋里掏出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機，手指在上面劃了半天，一個電話也沒撥出去。

“胡主任……我們……我們沒錢……”她帶著哭腔說，“我們是來這里打工的，

工錢還沒結……”老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說話。 他從自己口袋里掏出錢包，

從里面數了五百塊錢，塞到女人手里。“先拿著去掛號辦住院，剩下的我再想辦法。記住，

到了醫院別吵別鬧，就說錢家里人正在送，讓他們先救人。”女人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