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已經宣布詩會開始。第一輪是命題作詩，題目是"登高"。我略一思索，

提筆寫下："飛來山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詩作交上去不久，主持人突然高聲宣布："杭州韓凌韓公子何在？"我心頭一跳，

起身拱手："學生在此。""宋大人問，你這'不畏浮云遮望眼'，所指為何？

"全場目光齊刷刷投向我。我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回大人，浮云喻奸佞小人，

學生立志登高望遠，不為讒言所惑。"一陣低聲議論。宋清竹瞇眼看著我，看不出喜怒。

第二輪是策論，題目是"論農商孰重"。這正撞在我槍口上。

我揮毫寫下"農商并重"的觀點，甚至大膽提出"士農工商，四民平等"的主張。交卷后，

我注意到宋清竹特別仔細地看了我的答卷，眉頭越皺越緊。詩會結束，我剛要離開，

一個小廝攔住我："韓公子，宋大人有請。"阿蕓緊張地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跟著小廝上了二樓雅間。宋清竹獨自坐在窗前，面前擺著兩杯茶。

見我進來，他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我謹慎地坐下，心跳如鼓。

這位兵部尚書氣場強大，不怒自威。"韓凌，杭州人士，師從林紀然。"他開門見山，

"你舅舅與我曾有同窗之誼。

"我松了口氣："原來宋大人是舅舅故交...""不必套近乎。"他冷冷打斷，

"我且問你，你那'四民平等'的謬論，是真心所想，還是為嘩眾取寵？

"我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學生真心認為，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農者產糧，工者制器，

商者流通，各司其職，何來貴賤？""放肆！"他一拍桌子，"士人讀書明理，治國平天下，

豈能與販夫走卒相提并論？"我豁出去了："大人，若無農夫，士人吃何？若無工匠，

士人用何？若無商賈，士人衣何？"雅間內死一般寂靜。我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完了，

這下得罪了朝中重臣，別說科舉，能不能安全離開京城都是問題。出乎意料，

宋清竹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