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攥著的老年機屏幕忽明忽暗，最后一條信息來自蘇曼："林小羽，你就是個廢物，

連我和孩子的奶粉錢都湊不齊。" 旁邊垃圾桶里，躺著他剛被房東扔出來的鋪蓋卷，

料布下露出半本磨破封面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觸碰到光的物件。

玻璃瓶在雨水中滾動的脆響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林小羽恍惚看見 17 歲的蘇曼穿著碎花裙向他招手。下一秒，額頭撞上冰冷的水泥地，

意識沉入黑暗。再次睜眼時，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

黑板上 "距高考 98 天" 的粉筆字清晰得晃眼，

同桌阿浩的饅頭渣噴在他校服上："羽哥，蘇曼在操場等你，說有人堵她。

"他下意識摸向后頸，沒有十年后搬磚留下的風濕膏藥痕跡；翻開手掌，

干凈的紋路里沒有搬水泥磨出的繭子。講臺上老吳的拋物線定理突然變得刺耳，

林小羽猛地起身，撞得課桌哐當響，全班目光聚焦的瞬間，

他看見窗外蘇曼正對著職高生們絞著裙角，梨花帶雨的模樣和記憶里無數次重合。

：十七歲的砒霜與清醒劑（一）草莓護手霜的毒2008 年的夏天黏稠得像化不開的糖漿。

林小羽盯著自己干凈的手背，后頸也沒有風濕的隱痛。講臺上老吳的拋物線定理變成了魔音，

他猛地起身，撞得課桌哐當響。操場上，蘇曼正被幾個職高生圍著，看見他立刻癟嘴，

眼淚說來就來："小羽，他們說我是破鞋..."熟悉的臺詞讓林小羽胃里一陣抽搐。

前世他就是這樣沖上去，用板凳砸破對方額頭，換來記過處分和蘇曼一句 "你真好"。

此刻他卻站在原地，看著她手腕上嶄新的草莓護手霜 —— 那是他昨天剛送的，

用了三天兼職的飯錢。他清晰地記得，十年后的某天，蘇曼就是用這雙涂著廉價護手霜的手，

指著鼻子罵你窩囊廢，說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向你扔來離婚協議書，

帶走你僅剩的財產，投向另一個地中海的懷抱。而你卻在晚上買醉的路上發生車禍。

"林小羽你看什么？快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