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嚨發緊：“能看出......父親是誰嗎？

”醫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這得做DNA。”她遞給我一張宣傳單，“無痛人流，

學生八折?！蔽野袯超單塞進包里，手指碰到冰涼的金屬——是媽媽的遺物，那對金鐲子。

今天早上剛從當鋪出來，換了四萬八。老板說成色不好，不然能上六萬。手機震動，

陳默發來定位：綠城御園售樓處。附言：你丈夫和露露。綠城御園是城東新開的豪宅區，

廣告鋪天蓋地：“尊享人生，巔峰品質“。我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像個見不得光的幽靈。

售樓處金碧輝煌，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我縮在角落的盆景后面，看見露露挽著建國的手臂，

正對沙盤指指點點。她今天穿了件緊身連衣裙，肚子微微隆起?！八蜗壬翁醚酃?！

”售樓小姐笑容諂媚，“這套平層正對中央花園，主臥有全景落地窗...…”宋太太？

我胃里一陣絞痛。露露嬌滴滴地靠在建國肩上：“親愛的，寶寶出生前能交房嗎？”寶寶？

我死死盯著她的肚子。建國滿臉寵溺地摸她腹部：“放心，加錢趕工?！彼统鲢y行卡，

“今天就定?！蔽遗e起手機拍照，手抖得幾乎拿不穩。鏡頭里，建國西裝筆挺，

露露妝容精致，他們看起來那么登對，像真正的恩愛夫妻?！斑@套多少錢？”露露問。

“全款588萬，按揭首付三成...…”我眼前一黑。588萬？

上周建國還跟我說單位效益不好，要削減家用。我化療的錢，他說一分沒有。

他們去財務室交定金時，我溜到沙盤邊。售樓小姐熱情地迎上來：“女士想看什么戶型？

”“剛才那對...…”我指著建國的背影，“他們買的哪套？”“A區8棟頂層。

”她壓低聲音，“宋先生是稅務局領導，內部價打七折呢?！蔽椅咐锓购?。

七折也是四百多萬，他哪來的錢？陳默的資料里，建國月薪不過兩萬。走出售樓處，

天空陰沉得像口倒扣的鍋。我站在路邊等公交，雨水混著淚水流進嘴里，咸得發苦。

手機相冊里，建國和露露的合影旁邊，是婷婷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