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顧長安的手機在竹樓里炸響,她撲過去抓手機,珠花差點掉下來:“小川弟弟快來看!有個叫‘半糖咖啡’的老板私信,說客人喝了咖啡就吐苦水,昨晚還有人看見穿圍裙的姑娘站在咖啡機前哭!”
“又接活?”五師姐抱著雪貂探過頭,“我也要去!阿雪最近總偷符紙,帶它下山見見世面。”
蘇清瑤擦著桃木劍抬頭:“長安,先問清楚是不是真需要幫忙。上次你接的‘奶茶店招不到人’,結果是老板摳門不給工資。”
“知道啦知道啦~”顧長安快速打字,“老板說他爺爺是咱們觀的老香客,還發(fā)了視頻——你看,這杯卡布奇諾表面浮著黑渣,像燒過的符灰!”
林小川湊過去,屏幕里的咖啡杯確實不對勁:奶泡本該是雪白的,此刻卻泛著青灰,杯壁上還凝著水珠,像有人在杯外哭。
“去。”蘇清瑤起身拿道袍,“小川、長安、九兒,你們跟我去。五師妹…把阿雪拴好。”
——
“半糖咖啡”開在市中心老街區(qū),玻璃櫥窗上貼著“新品上市”的海報,可店里只有兩個客人,都皺著眉盯著咖啡杯。
老板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見他們來,腰都快彎成蝦米:“幾位大師,我這店開了三年,頭年生意爆好,從上個月開始…客人說咖啡喝著像中藥,還有人說半夜聽見磨豆機自己轉。”
他引著眾人進后廚,咖啡機“嗡”地響了一聲,自動開始磨豆。
“就是這臺機器!”老板抹著汗,“昨晚我關店時明明拔了插頭,今早來它自己在煮咖啡,杯里…杯里浮著根頭發(fā)。”
白九的黑貓阿影突然從她懷里跳上操作臺,爪子扒拉著咖啡機的縫隙,喉嚨里發(fā)出低吼。
“有生魂。”白九摸出張聚魂符,“不是厲鬼,是被強行困在這里的。”
顧長安掏出羅盤,指針緩緩轉向墻角的儲物間:“在那!”
儲物間堆著紙箱,最里面的紙箱上落著層灰,卻有個清晰的鞋印——像是有人經常蹲在這里。
林小川掀開紙箱,底下壓著件褪色的圍裙,圍裙口袋里塞著張工牌:“店員 陳雨薇 2023年3月入職”。
“雨薇?”老板突然愣住,“她是我前店員,去年冬天辭職的…說是要回老家結婚。”
白九捏著工牌,閉著眼感應:“她死了。怨氣被封在咖啡機里,每天被迫煮咖啡…生魂被釘在店里,沒法投胎。”
“生魂釘?”蘇清瑤臉色一沉,“和民宿那血煞釘是同一路數!”
——
“叮鈴——”
店門被推開,進來個穿紅裙的女人。她涂著暗紅指甲,拎著愛馬仕包,掃了眼眾人:“老板,我要杯冰美式,多加糖。”
老板趕緊去煮咖啡,可咖啡機剛出液,咖啡突然變成了黑色,飄著股焦糊味。
紅裙女人皺起眉:“這什么破店?我上周來還好好的,現(xiàn)在連杯咖啡都煮不好?”
她轉身要走,卻被林小川攔住。他盯著她的腳——她踩著雙細高跟,鞋跟沾著點黑泥,和儲物間紙箱上的鞋印紋路一模一樣。
“女士,能借一步說話嗎?”蘇清瑤的聲音冷得像山風。
紅裙女人冷笑:“你們算什么東西?我是這店的VIP,信不信我…”
“阿影。”白九輕聲喚。
黑貓“喵”地撲過去,抓爛了她的裙擺。紅裙女人尖叫著后退,后腰露出截紅繩——繩上系著枚青銅釘,釘頭刻著扭曲的鬼臉。
“生魂釘!”顧長安喊,“她身上帶著雨薇的生魂!”
紅裙女人臉色驟變,轉身就跑。林小川的太初佩突然發(fā)燙,金光從他掌心涌出,纏住她的腳踝。
“啊——!”
她摔倒在地,青銅釘掉出來,釘身上沾著縷黑發(fā)。白九撿起釘子,閉著眼感應:“雨薇的記憶…她辭職那天,這女人找她‘談合作’,說給十萬讓她在咖啡里加‘料’,雨薇不肯,被推下樓梯…釘子是那時候釘進她后心的!”
紅裙女人突然癲狂地笑:“你們能奈我何?我背后有…啊!”
她的話被一聲尖叫打斷——咖啡機突然爆炸,黑紅色的液體噴了滿墻。液體里浮著張蒼白的臉,是陳雨薇。她哭著指向紅裙女人:“是她!是紅袍人讓她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