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薇的生魂飄在半空,頭發上還沾著咖啡漬。她盯著紅裙女人,眼淚吧嗒吧嗒掉:“上個月有個穿紅袍的男人來找我,說能讓我賺大錢…我不肯,他就…他就推我下樓,用釘子釘住我的魂!”
“紅袍人?”蘇清瑤的桃木劍“嗡”地出鞘,“他長什么樣?”
“我沒看清臉…”雨薇的魂體開始變淡,“他脖子上有個胎記,像條蛇…求你們…讓我投胎吧…”
林小川舉起太初佩,金光籠罩雨薇。她的眼淚變成了星光,消散前對他笑:“謝謝…小道士?!?/p>
紅裙女人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我…我只是幫他送釘子,他說…說會給我一百萬…”
“他在哪?”蘇清瑤用劍指著她的喉嚨。
“我不知道!”女人哭著搖頭,“他每次都戴口罩,只在微信上聯系…對了!他的微信名是‘赤練’,頭像是條紅蛇!”
顧長安快速掏出手機,登錄老板的微信,翻到“赤練”的聊天記錄:“上個月十五號,他說‘按計劃釘魂,月底結款’;三天前說‘加大怨氣,讓咖啡更苦’…轉賬記錄是境外賬戶!”
蘇清瑤收了劍,對老板說:“把這女人送派出所,她涉嫌故意殺人。雨薇的魂我已度化,你把咖啡機換了,再在店里貼三張鎮心符,生意會慢慢好的。”
——
回清云觀的路上,顧長安翻著手機:“赤練的微信沒綁定手機號,IP地址在東南亞…但他的聊天記錄里提到‘七月十五,萬劫陣成’,和之前刀疤男說的‘血月將至’是同一個時間!”
“七月十五是中元節,陰門大開?!卑拙琶⒂暗拿?,“血煞宗選這天布陣,肯定是要干大事。”
林小川攥著太初佩,玉上的太極圖又浮現出一行小字:“兩儀合,破萬劫”——和他父母的另一塊玉有關。
“小川哥哥,吃烤腸!”十師姐從背包里掏出根烤腸,“我在山下買的,給你留了最大的!”
五師姐的雪貂突然從她懷里竄出來,叼走了林小川兜里的生魂釘,跑到路邊的草叢里扒拉。
“阿雪!”五師姐追過去,“那釘子臟,快吐出來!”
雪貂“吱”地叫了聲,爪子扒開草叢,露出塊碎玉——和林小川的太初佩紋路一樣,只是缺了個角。
“這是…我父母的另一塊玉?”林小川撿起碎玉,太初佩在他懷里發燙,兩塊玉的斷口嚴絲合縫,像原本就是一塊。
“七月十五,萬劫陣成…”蘇清瑤望著遠處的山尖,“看來我們要提前去終南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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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清云觀的竹樓里,師姐們圍坐在炭盆前。
顧長安在電腦上查“赤練”的資料,五師姐給雪貂洗澡(它嘴里還叼著半塊碎玉),十師姐在給林小川織圍巾(織得歪歪扭扭),白九在給阿影梳毛,蘇清瑤在擦桃木劍,劍穗上的紅繩指向北方——終南山的方向。
“小川?!碧K清瑤突然說,“明天你和長安、九兒去終南山,我留在觀里守著。血煞宗可能還有后手?!?/p>
“我也要去!”十師姐舉著圍巾,“我織的圍巾能擋邪祟,小川哥哥戴著!”
“我也去!”五師姐抱起雪貂,“阿雪能聞出邪術的味道!”
蘇清瑤被她們吵得頭疼,最終嘆了口氣:“都去,但聽小川指揮。他的太初佩,是我們最大的依仗。”
林小川望著手里的兩塊碎玉,突然笑了。
窗外的山風卷著幾片竹葉掠過窗欞,竹樓里的炭盆燒得正旺,十師姐織了一半的圍巾搭在他膝頭,帶著她身上淡淡的桂花味。五師姐的雪貂終于松口,把碎玉吐在他手心,自己蜷成毛球趴在十師姐腳邊打盹。
“明天幾點出發?”顧長安合上電腦,“我查了終南山的天氣,下周有小雨,得帶雨具。”
“寅時三刻?!碧K清瑤擦完劍,把劍穗上的紅繩系緊,“趕在日出前上山,避開陰霧最濃的時候?!?/p>
十師姐突然撲過來,把圍巾硬套在林小川脖子上:“就算有雨,小川哥哥也不許凍著!我織了三天呢,雖然針腳歪…但暖和!”
林小川摸著歪歪扭扭的針腳,喉嚨發暖。他望向窗外的山尖,那里被夜色籠罩,卻藏著父母的下落、太初佩的秘密,還有血煞宗的陰謀。
但此刻,竹樓里的笑聲比任何光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