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駕崩，這江山該給誰？"她試探著問。皇帝盯著丹爐里的青煙，

含糊道："自然是皇子……"話音未落，劇烈的咳嗽震得案上朱砂硯翻倒，

紅墨在龍袍上洇開，像極了三皇兄殺人時濺的血。

五、困獸之斗：裴硯之的兩難裴硯之在公主府的書房里，第三次磨破了掌心。

案頭擺著三皇子通敵的密信，也擺著秦鹿瑤繡的荷包。他記得離開青巖鎮前，

她把荷包塞給他時的模樣："針腳密，不怕線頭散。"可如今荷包邊緣的絲線早已磨斷，

像他和她之間千瘡百孔的情分。"駙馬又在想那個村姑？"昭陽公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穿著寢衣，發間只插著一支銀簪，倒比平日少了幾分鋒芒。"你知道嗎？

我讓人查了青巖鎮的戶籍。"她拿起荷包，指尖劃過褪色的并蒂蓮，"秦鹿瑤的父親，

當年是為了給你湊盤纏，才去深山采藥摔死的。"裴硯之猛地站起，撞翻了燭臺。

火苗舔上密信邊緣，他卻任由它燃燒，直到昭陽公主一腳踩滅火苗："瘋了？

這可是扳倒三皇子的證據！""公主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他的聲音沙啞。

"因為我突然可憐你。"昭陽公主撿起燒焦的密信，"你以為娶了我就能護她周全？

三皇子早派人去青巖鎮了。"她的指甲掐進掌心，"就像當年我護不住我的伴讀。裴硯之，

這宮里從來沒有兩全法。"窗外驚雷炸響，裴硯之望著雨幕，

想起秦鹿瑤被他推開時眼里的光。他突然笑了，笑聲驚飛了檐下的雨燕："公主說得對，

從來沒有。"六、金枝與野薔薇：一場注定的相遇昭陽公主第一次見到秦鹿瑤，

是在城郊的義莊。那日裴硯之奉命去清點戰死士兵的遺物，昭陽公主鬼使神差地跟了去。

她倚在馬車邊，看著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女子跪在地上，

手里攥著半塊帶血的玉佩——正是裴硯之常年貼身佩戴的那枚。"你就是青巖鎮的秦鹿瑤？

"昭陽公主搖著團扇走近，金步搖撞出細碎聲響。她看著女子慌忙起身避讓的模樣，

忽然想起自己七歲那年，也是這樣跪在三皇子面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