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輕得幾乎消散在空氣里，卻重重地砸在陸默寒的心上。門關上的瞬間，

意識深處的牧承終于不再壓抑，低笑了一聲：“舍不得？”沈言卿能感受到，

那股強烈的敵意隨著陸默寒的離開消散。他的手指在桌布上收緊，布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你滿意了？”他在意識中問牧承，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氣憤。牧承沒有立即回答，

只是輕輕撥弄著那條連接兩人的光帶，感受著能量在指尖親昵。

“他看你的眼神……”牧承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我不喜歡。”沈言卿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快步走出餐廳，夜風迎面吹來，帶著初秋的涼意。

“你不喜歡？”沈言卿冷笑，“你有什么資格干涉我的生活？”牧承的回應依舊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因為你是我的。”沈言卿的腳步頓住，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涌的情緒，“不，我不是任何人的，包括你。”他垂下眼，

看著自己站在路燈下被拉的很長的影子。“我感受到了自由。”沈言卿低聲說，

“你沉睡的這半年，我……”“你習慣了陸默寒的存在。”牧承打斷他，語氣有了變化，

“甚至開始依賴他。”沈言卿沒有否認，“他是我的朋友。”“朋友？”牧承冷聲，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朋友。”沈言卿抿了抿唇，沒有再爭辯，

他知道牧承說的是事實。夜風拂過他的臉頰，稍稍平息了沈言卿的情緒。“牧承。

”他輕聲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我們……先回家吧。”他沒有再提陸默寒，

也沒有繼續爭執，他只是……很想他。很想這個消失了半年，卻又在今日突然蘇醒的人。

牧承似乎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那股強勢的敵意稍稍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低沉的溫柔。“……好。”他回應道，聲音不再冷冽，

而是帶著某種久違的熟悉感。沈言卿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報出地址后，便靠在后座閉目養神。

車窗外的燈火如流螢般掠過，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玻璃之外，

車內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